第204章夢魘的暗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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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星河又睡了，哪裏能回話？
她就是這樣，心一放松，一覺得安寧舒服，就會犯困。也許是她之前缺乏的睡眠太多，也許是藥效裏的安眠成分，她總是容易犯困的。
這一睡，就睡過了晚餐，還做了一個有些糟心的夢。
夢裏，她穿著素淡的衣裙，推開了醫生的門。這是陸昭虞為她找來的醫生，很年輕，看她時，眼裏有驚艷，且驚艷地話語吞吞吐吐：“沈、沈小姐——”
她見了，眨眨漂亮的眼睛，笑得溫婉清麗，聲音也是清朗悅耳：“如果你喚我沈三少，我會更喜歡。”
醫生漲紅了臉，一時更不知說些什麽了。他仔細打量她，然後，拿過桌子上的病例。
她探過頭去看，發現上面寫著自己的病情資料。
患者：沈星河
病情：一心想做男人
患病原因：初步估計是二十六年假扮男人扮久了，習慣性依賴。
……
她偷瞥著，又去看醫生。看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，咳嗽了兩聲，似乎要開始步入心理輔導正軌。她眸中閃著興味，聽到他說：“陸太太，我看了您的染色體，您確實是女人。”醫生面帶微笑，將聲音放得很輕，還不忘恭維她：“而且還是個漂亮性感的女人。”
是個情商高的。
她想著，點點頭，聲音不自覺地上挑，有點勾人的笑：“我覺得我適合做個男人。你覺得呢？”她說完，還撩了下額前的發。
這是她以前的動作，帥氣逼人。可現在？沒了。她那帥氣的發型也沒了，取而代之的是陸昭虞強行留下來的齊肩長發。
有些礙事！很不利於她耍酷！
她驀然覺得有點煩，隨便往後撩了撩，繼續道：“你應該看看我假扮男人的樣子。當時京都上下沒人不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。不僅女人愛我，男人也愛我。所謂風靡萬千少男少女，也不過如此。”
醫生：“……”
她繼續說：“半年前小爺還是京都貴族圈兒的沈三少，萬眾矚目的美男子。當時，那個盛況啊！小爺一出門，萬人空巷，擲果盈車。嘖嘖，真是一段光輝燦爛的歲月！可惜——”
她長長嘆了一口氣，繼續道：“果然是一見昭虞誤終身吶。如果不是陸昭虞對我死纏爛打、圍追堵截，小爺也不會為他這棵爛棗樹放棄整片森林。如今想來，唉~此情可待成追憶，只是當時一枉然……”
醫生：“……”
她繼續滔滔不絕：“男人的發型多帥氣瀟灑，男人的衣服酷炫有型，男人的生活多豐富多彩……”
她興致高昂地說著，抓了下自己的長發，滿眼嫌棄：“你瞧，小爺好好一個男人，硬被他搞成現在這副鬼樣子。還好小爺醒悟及時，待我回去就把這頭發給剪了。”
醫生皺眉，終於開口了：“沈小——不，陸太太，您的染色體已經確定是XX，你是女性！”
她不高興了，撇撇嘴道：“但那並不妨礙我做個男人。”
“陸太太，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。恩，這種想法有點畸形，又有點病態。”
“我知道我這種想法不對，或許別人看來畸形又變態。可我喜歡，還很享受。”
“你果然病的不輕！”
“不好意思。我已經放棄治療！”
……
與醫生交談不快，她冷著臉走出了咨詢室。
陸昭虞已經等候多時，看到她出來，立刻走過去，摸摸她的發，攬著她，邊走邊柔聲問： “醫生怎麽說？你感覺如何？”
她撇撇嘴，語氣敷衍：“挺好啊。談得愉快極了！”
“恩。陳嘉上個月剛從美國回來。他是美國著名心理學大師波郎斯的愛徒，在這方面造詣很高。”
“哦。”
“以後多和他談談。”
“哦。”
……
陸昭虞漸漸冷了臉，心情似乎差了。他上了車，甩了車門，掏出煙開始吸。吸了會，拍拍她的臉，語氣裏帶著威脅： “星河，你乖乖的，咱們就能恩恩愛愛的。你可知道？”
她莫名地覺得這話不中聽，冷著臉，不搭理他。
他心情更差了，忽然掐住她的下巴，語氣裏帶著威脅：“告訴我，你為什麽想要做男人？為什麽你的胸沒有發育？平胸，我可不信這種解釋！”
她終究是怒了，大喝道：“夠了！陸昭虞，別得寸進尺！”
“沈星河——”
然後，他的聲音突然哽在嗓子裏。
她吻上他的唇，吻得柔情繾綣、意切情真。
而他推開她，粗粗地喘氣：“沈星河，倘若你對我有真心……我何必……”
她不想聽他廢話，更加火熱地吻上去……
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對你真心呢？
我愛你啊！
沈星河急切地親吻他，心裏似在哀求：別逼我看醫生！我沒病！我會慢慢好的！別帶我回去！陪著我。陪著我……
“轟隆隆——”
夜裏下起了雨，伴隨著雷鳴聲。
“啊——”
沈星河被嚇醒，猛地坐起，一頭冷汗。
“怎麽了？夢到什麽了？”
陸昭虞聽到動靜，跑過來，坐到床沿，看她兩眼呆呆楞楞、額頭滿是冷汗，忙捧著她的下巴，唇吻在她額頭上，柔聲安撫：“不怕了，不怕了！都過去了。我在呢。我在呢。沈星河，我在呢。聽得到我說話嗎？”
沈星河不忍他擔憂，木訥地點點頭：“嗯。聽到了。沒事了。”
“你做夢夢到什麽了？”
陸昭虞很擔心，伸手去擦她額頭的冷汗。
一手麥稭燃燒的味道。
男人幹什麽去了？
沈星河嗅了嗅，嫌棄地扯下他的手準備探查情況。誰想，目之所及，就看到灰灰的手，這下更嫌惡了：“陸昭虞，你用這麽臟的手給我擦汗？”
陸昭虞：“……”
他正在燒兩人的洗澡水，誰知道她突然做了噩夢，還嚇得喊出聲。他一時情急，也忘了擦手，就奔了過來。
這解釋似乎也不怎麽讓人滿意，他想著，也不出聲，準備迎接女人的怒氣。
沈星河的確是有怒氣的，不過，卻也不全然針對他。她剛剛被他手上怪味道吸引了，一時激動，就跟找茬似的發脾氣了。不過，脾氣發了也就沒了。眼下心思回轉，她又被夢中的事情纏繞住了。
那個夢在暗示什麽呢？
有什麽寓意？
陸星野帶她去看醫生，是有可能的。許是她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。可後來追問她身體的事，又預示了什麽呢？
她的身體……
她想到那些吃下去的藥，打下的雄性激素，又想到了孩子……
心間一陣煩躁，漫天的無力席卷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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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睡，就睡過了晚餐，還做了一個有些糟心的夢。
夢裏，她穿著素淡的衣裙，推開了醫生的門。這是陸昭虞為她找來的醫生，很年輕，看她時，眼裏有驚艷，且驚艷地話語吞吞吐吐：“沈、沈小姐——”
她見了，眨眨漂亮的眼睛，笑得溫婉清麗，聲音也是清朗悅耳：“如果你喚我沈三少，我會更喜歡。”
醫生漲紅了臉，一時更不知說些什麽了。他仔細打量她，然後，拿過桌子上的病例。
她探過頭去看，發現上面寫著自己的病情資料。
患者：沈星河
病情：一心想做男人
患病原因：初步估計是二十六年假扮男人扮久了，習慣性依賴。
……
她偷瞥著，又去看醫生。看他從上到下掃了一遍，咳嗽了兩聲，似乎要開始步入心理輔導正軌。她眸中閃著興味，聽到他說：“陸太太，我看了您的染色體，您確實是女人。”醫生面帶微笑，將聲音放得很輕，還不忘恭維她：“而且還是個漂亮性感的女人。”
是個情商高的。
她想著，點點頭，聲音不自覺地上挑，有點勾人的笑：“我覺得我適合做個男人。你覺得呢？”她說完，還撩了下額前的發。
這是她以前的動作，帥氣逼人。可現在？沒了。她那帥氣的發型也沒了，取而代之的是陸昭虞強行留下來的齊肩長發。
有些礙事！很不利於她耍酷！
她驀然覺得有點煩，隨便往後撩了撩，繼續道：“你應該看看我假扮男人的樣子。當時京都上下沒人不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。不僅女人愛我，男人也愛我。所謂風靡萬千少男少女，也不過如此。”
醫生：“……”
她繼續說：“半年前小爺還是京都貴族圈兒的沈三少，萬眾矚目的美男子。當時，那個盛況啊！小爺一出門，萬人空巷，擲果盈車。嘖嘖，真是一段光輝燦爛的歲月！可惜——”
她長長嘆了一口氣，繼續道：“果然是一見昭虞誤終身吶。如果不是陸昭虞對我死纏爛打、圍追堵截，小爺也不會為他這棵爛棗樹放棄整片森林。如今想來，唉~此情可待成追憶，只是當時一枉然……”
醫生：“……”
她繼續滔滔不絕：“男人的發型多帥氣瀟灑，男人的衣服酷炫有型，男人的生活多豐富多彩……”
她興致高昂地說著，抓了下自己的長發，滿眼嫌棄：“你瞧，小爺好好一個男人，硬被他搞成現在這副鬼樣子。還好小爺醒悟及時，待我回去就把這頭發給剪了。”
醫生皺眉，終於開口了：“沈小——不，陸太太，您的染色體已經確定是XX，你是女性！”
她不高興了，撇撇嘴道：“但那並不妨礙我做個男人。”
“陸太太，你這種想法是不對的。恩，這種想法有點畸形，又有點病態。”
“我知道我這種想法不對，或許別人看來畸形又變態。可我喜歡，還很享受。”
“你果然病的不輕！”
“不好意思。我已經放棄治療！”
……
與醫生交談不快，她冷著臉走出了咨詢室。
陸昭虞已經等候多時，看到她出來，立刻走過去，摸摸她的發，攬著她，邊走邊柔聲問： “醫生怎麽說？你感覺如何？”
她撇撇嘴，語氣敷衍：“挺好啊。談得愉快極了！”
“恩。陳嘉上個月剛從美國回來。他是美國著名心理學大師波郎斯的愛徒，在這方面造詣很高。”
“哦。”
“以後多和他談談。”
“哦。”
……
陸昭虞漸漸冷了臉，心情似乎差了。他上了車，甩了車門，掏出煙開始吸。吸了會，拍拍她的臉，語氣裏帶著威脅： “星河，你乖乖的，咱們就能恩恩愛愛的。你可知道？”
她莫名地覺得這話不中聽，冷著臉，不搭理他。
他心情更差了，忽然掐住她的下巴，語氣裏帶著威脅：“告訴我，你為什麽想要做男人？為什麽你的胸沒有發育？平胸，我可不信這種解釋！”
她終究是怒了，大喝道：“夠了！陸昭虞，別得寸進尺！”
“沈星河——”
然後，他的聲音突然哽在嗓子裏。
她吻上他的唇，吻得柔情繾綣、意切情真。
而他推開她，粗粗地喘氣：“沈星河，倘若你對我有真心……我何必……”
她不想聽他廢話，更加火熱地吻上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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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星河急切地親吻他，心裏似在哀求：別逼我看醫生！我沒病！我會慢慢好的！別帶我回去！陪著我。陪著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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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——”
沈星河被嚇醒，猛地坐起，一頭冷汗。
“怎麽了？夢到什麽了？”
陸昭虞聽到動靜，跑過來，坐到床沿，看她兩眼呆呆楞楞、額頭滿是冷汗，忙捧著她的下巴，唇吻在她額頭上，柔聲安撫：“不怕了，不怕了！都過去了。我在呢。我在呢。沈星河，我在呢。聽得到我說話嗎？”
沈星河不忍他擔憂，木訥地點點頭：“嗯。聽到了。沒事了。”
“你做夢夢到什麽了？”
陸昭虞很擔心，伸手去擦她額頭的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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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幹什麽去了？
沈星河嗅了嗅，嫌棄地扯下他的手準備探查情況。誰想，目之所及，就看到灰灰的手，這下更嫌惡了：“陸昭虞，你用這麽臟的手給我擦汗？”
陸昭虞：“……”
他正在燒兩人的洗澡水，誰知道她突然做了噩夢，還嚇得喊出聲。他一時情急，也忘了擦手，就奔了過來。
這解釋似乎也不怎麽讓人滿意，他想著，也不出聲，準備迎接女人的怒氣。
沈星河的確是有怒氣的，不過，卻也不全然針對他。她剛剛被他手上怪味道吸引了，一時激動，就跟找茬似的發脾氣了。不過，脾氣發了也就沒了。眼下心思回轉，她又被夢中的事情纏繞住了。
那個夢在暗示什麽呢？
有什麽寓意？
陸星野帶她去看醫生，是有可能的。許是她日有所思，夜有所夢。可後來追問她身體的事，又預示了什麽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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